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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动(“中秋饮宴,皇后身子有恙...)

    生得好的沈郎君纵然有目不能视光的毛病,可他是童学夫子,能写会画,县里的人都看重得很,自然也有不少人心中动了心思,有人说为自家女儿打算,也有那丈夫死在了战场的小寡妇自己提着篮子就来了。

    看着那个形容娇俏的小妇人,童学门外正张罗卖两合面蒸饼的马巧娘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沈郎君从前就住在他们村的山上,要不是照顾他的丁家兄弟都被韩家抓走当壮丁了,他也不至于下了山来。

    马巧娘至今还记得沈郎君在黄昏之时跌跌撞撞走下山的样子,他穿着一身深青色的衣袍,皱皱巴巴,狼狈至极,扶着道旁的一棵树像是从山里走出来的精怪,那样一张脸就算沾了泥土也比马巧娘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。

    后来沈郎君要进县里给童学当夫子,那些北疆来的穿着青色短衣的大人们就找到了在县里讨生活的她,帮她开起了这蒸饼摊子还给她钱让他每日给沈郎君送两餐饭。

    “这般俊俏的沈郎君应该找个能安稳过日子的,能妥帖照顾了,这位娘子啊……”

    听见来替孙儿买蒸饼的老妇人这么说,马巧娘没应声。

    她倒不觉得什么般配不般配,只是总觉得这沈郎君不是能在这小县城里待久了的。

    石墙院里有几棵石榴树沿着花架蜿蜒,还有几棵葡萄树长成了一个凉棚,这里本是韩家一个旁枝的别院,足有三进,最前面的堂屋又扩出来一丈,就成了童学孩子们上课的地方。

    童学已经下了课,沈秋辞正坐在葡萄架下写着什么,突然听见了声响,他抬起头,隔着白纱模糊看了一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沈郎君,奴是替人来给您送纸笔的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站起身,行礼道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谢的,我本就是替财部跑腿的,这是我份内之事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人声音婉转如黄鹂。

    看不清人沈秋辞仍是客气道:“自我进城就颇得照顾,一句谢总是要有的。”

    那人将篮子送到沈秋辞面前,柔声道:“早听说沈郎君生的好看,没想到竟是这般好看。”

    这话可有些轻浮,沈秋辞小心退了半步:“一副无用皮囊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沈郎君是从蜀地来的,没想到官话竟说的这般好,郎君可去过长安?”

    沈秋辞直起身子,缓声道:“在下是吴人,南吴前御史大夫沈昭是在下阿父,南吴太傅沈契是在下祖父,我的官话也是得祖父所教,十数年前我阿父被南吴先帝所杀,我与阿娘和祖父得三位义士相助才侥幸北上,我们原本是在房州岚县一带隐居,阿娘祖父先后身故,后来因丁大兄得罪了当地豪强才来了绥州。这些话在下已经交代过了。”

    将篮子放在石桌上,妇人转身坐在了石桌旁,掩唇一笑:“郎君你怎与奴这般交代身家来历?奴可要脸红了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还是站在一旁不动,嘴唇微抿,仿佛有两分气闷之意。

    女人又笑了,再说话时她也换了正宗的长安官话:“郎君别误会,奴并无轻薄之意,奴从前也住长安,可惜蛮族南下之后竟是再未回去过,听郎君官话奴倍觉亲切罢了。这般一想,十多年已过去,也不知从前奴栽的葡萄又犒劳了哪来的雀鸟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一怔,对妇人行了一礼:“是在下、在下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这“美”名满绥州的男子,妇人微微眯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又稍坐片刻,妇人摇摇从童学出来,绕进一处巷子进了一家民宅,从民宅的后门出去她已经换了身衣服,翻身上马,她同等在此处的人一同往绥州城去了。

    “沈秋辞,男,今年刚是而立,当年蛮族南下之时绥德县马家村来了四人,三男一女,其中就有沈秋辞,四人几人在山上建了木屋以打猎为生,沈秋辞久居在木屋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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