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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刀(“阿臻,我认你这个卫二郎...)

    定远公乍提建边市、重开西域商路之事,在朝中争论不休,各派内部也是心思各异。

    世家内部派系林立盘根错节,除了盘踞朝堂之外的两京十三世家之外,各地世家也闻风而动,青州、徐州、宿州等地未受数年前蛮人之乱,不仅粮足钱满,还盛产丝绸,对商路之事极为赞同,得到消息之后都连夜使人入东都,他们不仅想要商路,还想问清楚这商路之利如何能与两京世家共谋,同属两京世家的齐州吕氏也在其列。

    世居太原府的并州陆氏自蛮族劫掠之后元气未复,自恃在此事中掌陆路之利,甚至已经动了请朝廷重建北都太原的心思,自然也是极力支持。

    绥州韩家、同州骆家、鄜州林家显然已被定远公拉拢,不仅自己赞同此事,还四处游说别家。

    河南府郑、于两家想要通商之利,却不愿这命脉之事被北疆把握,还在犹豫之间。

    冀州裴家自不必说,在全天下人的眼里,他裴道真就是与定远公共谋之人,他就算跳出来说反对,也会被人当是惺惺作态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东都世家子弟清谈也好,饮宴也罢,都难离商路之事。

    胡商、胡马、胡姬……前唐时来自西域的药品与黄金、宝石……这些东西几乎要在人们的嘴里开出花来。

    这般过了些时日,一日,光禄寺卿于崇突然请礼部侍郎郑裘到自家园中赏花喝茶。

    春色正浓,两人坐在木楼之上,俯观一园的牡丹,郑裘原本爱极了牡丹,直到自从经历上次之事后,他连折枝簪花的东都风俗都一并冠以“失体统”之名,不仅将自家园中的牡丹尽数除了,还勒令家中子侄不得赏花、簪花,若是女儿还在家里,他也少不得禁足了女儿几日,可惜,她十五岁的女儿如今正在上阳宫里当着祈福女官。

    对家里人自然可以为所欲为,可于崇并非他家仰人鼻息的旁支亲眷,反而是郑裘自己能够坐稳这礼部侍郎也脱不开于崇的鼎力支持。

    遂以为不过坐在一园牡丹之上,转头不看便罢了。

    “可恨是定远公那猛虎盘踞北疆,我并非不赞同通商之事,只是怕财货运到北疆,便如送羊入虎口。”说话时,郑裘抬手摸了一下脖子,定远公卫臻那把刀,让他做了几日的噩梦。

    没有被那凶刀逼于颈间,谁都不知道他当时究竟如何惊惶。

    他怕那把刀,自然也怕持刀人,不仅怕,还恨。

    听郑裘说怕定远公翻脸霸占财货,于崇也有如此担忧,所以前几日别家来探他口风,他只说此事有不妥之处。

    今日却有所不同。

    “广集,我今日找你来,是要给你看此物。”

    接过于崇从袖中掏出之物,郑裘左右看了几次,道:“此乌护金饼样式倒与常见的不同。”

    前唐盛世之时,胡商往来与中原与西域之间,乌护人所制的金饼于世家也并非罕见之物。

    于崇喝了一口茶,抚须一笑:“样式自然不同,这是新的。”

    郑裘猛然抬头看向与自己对坐之人。

    于崇说:“此物乃是我侄儿从他定州好友手中所得,若我没有猜错,那卫臻夺回丰州之后便立时与乌护通商,才让这金饼进了大梁。”

    闻言,郑裘立刻站了起来,灵活得几乎不像个年近五十的胖子:“既然那定远公私通外国,我们便该搜集证物……”

    于崇脸上的笑淡了下去,他面粗而心细,如何看不出郑裘是被与卫臻的私怨冲昏了头脑:“广集,就算这洛阳城里定下了卫臻私通外国之罪,又能如何呢?她手握先皇的征地令,那北疆之地如今就是她的,她私通外国,通便通了,有定远军在,谁敢让她下狱?还能凭此夺了她的爵位不成?”

    郑裘面上犹有不忿,还是缓缓坐了回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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