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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去(“恃才而不恃家世,重人而...)

家,先祖皆是名臣贤相,他少年时也有一腔报国之愿,可真入了仕途,他只看见了腐朽疲敝内斗不休的朝堂。

    袖内还有定远公给自己的那把短刀,裴道真以指捏了一下,摇摇头,终将自己些许对这朝堂的愤恨夹着对北疆的不解倾倒而出:

    “卫蔷她在北疆设了八部司分管百姓民生,她治下新州乃是下州,一州官吏之数是冀州这上州的三倍,她还要整顿吏治,从中原要人充填北疆官署,她哪来的钱?她还要养兵打仗,蛮人之凶残,我们这些哭逃离弃西京之人都曾亲眼所见,想要养出一支能力抗蛮族的凶兵,也是要钱的,她的钱从何而来?为何她有钱养官、养兵、养百姓,我们大梁朝堂天下饱学之士尽在,却不行?”

    不远处绿竹清池之上有流水从植了兰草的假山间流过,假山上写着三个大字:“洗心涧”。

    裴道真背对两位好友看着那几个字,仍觉胸中浊气难散。

    契尘瘫坐远处口中道:“阿弥陀佛,裴施主,你心中之惑,贫僧不能解,佛亦不能解,想来你是要往北疆红尘中自度己身了。”

    崔如何不知裴道真心中的不甘?张了张嘴,最后他只能是一声叹息:“阿真,你竟是真的想去北疆,那你为何又做如此纠结情态?自去与定远公往来便好,早些将通商之事定下,也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
    左手指节扣在亭栏上,裴道真缓缓说:“我并非不想去北疆,成瑞兄,定远公胸有丘壑,与朝中众人不同,我自于府一会,也对她行事极是欣赏,可……可人之相交,不该是畅聊投契,结为知己,而后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裴施主,你竟是扭捏在此处?怨那定远公没有三催四请,而是不声不语,一本奏本就将你架在此处?”说完,契尘又朗声大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崔也笑了。

    “阿真,她与你见过一次,便能让你动了离朝赴北疆之心,这还不算投契?难道你一把年纪还要装要人三媒六聘的小娘子不成?”

    “非是只见过一次。”裴道真转过身,叹道,“她还请我吃了一顿蒸猪头,蘸蒜酱抹胡饼,配一壶鹅黄酒,至于投契?大啖猪肉,仿若民间一屠户与亲家谈亲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湖心亭中一时俱是大笑之声,和着风弄翠竹之声响彻于池上。

    笑过之后,契尘放下手中书册,道:“裴施主总如此思来想去,竟没想过若此事不成?”

    裴道真摇了摇头:“定远公请我吃了一顿猪头,我便知道此事必成。”

    裴家闭门谢客,定远公府也很热闹。

    短短时日,就有四五家世家的管事送了银钱上门,取走了自家老爷写给定国公的字据,他们还都带了拜帖、请柬,表示自家主人想与定远公叙叙情谊。

    定远公府的库房里原本只有些御赐之物,很快就被成箱的银钱填得满满当当,卫清歌高兴得不得了,腰上挂着库房钥匙,每日抱着剑喜气洋洋地跑进跑出。

    坐在书房,卫蔷手上的信,抬头,对着窗外正好走过的秦绪说:

    “阿弟,来替阿姊写封回信。”

    其实这定远公府对秦绪来说是个绝好的地方,自家阿姊容色绝美,身姿风度无不使人心折,也不是不亲近人的,卫清歌看着冷冷淡淡,偶尔对着阿姊露出小儿女之态也甚是动人。

    每日赏美人也足以慰藉心神,更何况还不止这两位美人。

    陈重远继承了河中陈家的斯文好相貌,衣服一脱却是臂粗腰壮,脸身不衬,秦绪乍一见,心中顿时有了不少“文弱书生裂衣反杀匪徒,再与救下的小姐如此这般”的小故事。

    至于身材长相都恰好在秦绪的喜好之上的卫行歌就不必说,每次看见他,秦绪就能想到他与书中哪位奇女子在什么好地方颠鸾倒凤,晨起他看见卫行歌用的草靶、条凳,都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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