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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忆秦娥(一)

如顶要紧的军情。但那也得在外面递帖子,来往传递,耗上好一大把时间。

    王疏月正跪在南书房外面。

    一旁就是月华门。她正在想是出了什么事。却见张得通亲自提着灯笼,引着一众人从日精门一路往月华门疾行。厚底鞋与宫道摩擦出沙沙沙的声音,听起来很像戏里头的搓步。

    月华门后面就是养心殿。

    王疏月回头望去,见养心殿已经点起灯,光烘在宫墙后面,照亮了西边漆黑的天幕。

    张得通这些人急匆匆地穿过月华门。落在后面的何庆倒是看到了王疏月。他见张得通没有顾自己,忙抽了几步过来,撑着王疏月站起来,直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:“姑娘快起来,现在啊……犟不得。”

    王疏月借着他的力站起来,弯腰拍着下摆的灰尘,抬头又见何庆一脸的焦惶恐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何庆不安地搓着手:“现在还说不好,但恐怕是个大事。奴才不能跟姑娘在这里耗着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看了一眼天,又紧着道:“这会让姑娘走动不得,也不好再回二所,这样,您上日精门旁得庑房里去歇一歇,没多少会儿子,天就要亮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说明白,自然有他的道理。

    王疏月没有再追问,她知道兹事体大,还是听他的安排好,于是应声转身往日精门去。

    谁知,没走几步,何庆又回她追来道:“王姑娘,奴才问您一嘴,姑娘从前得过豆症么。”

    “痘症,是说天……”

    “欸,对对对,就是那恶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顺宁二十八年,那年南方闹痘症闹得很厉害。我是那时候出的痘,就在卧云精舍里养的。”

    何庆忙道:“姑娘是有大福气的人,奴才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匆匆追张得通他们去了。

    这一来。

    即便他什么也不说,王疏月也能猜全。

    回想一阵,皇帝这几日身上是不爽快,将才他写字的时候,半挽起的袖口处,也确实有几处红点,但怎么会是那要命玩样儿。

    现在想想,父亲那句判语下得真是犀利划骨,“煞气太重,恐寿不好。”

    这叫什么,天道好轮回,报应不爽吗?

    王疏月走了几步,又回头望向身后的月华门。

    暖光摇曳。人心硬不起来。一段时间相处下来,他这个人吧,虽然狠,但也算是个好皇帝。

    所以她好像……也不太允许自己这样去想他。

    在清朝入关后的二十年中。天花如同一种诅咒,一直萦绕在满清皇族的头顶。

    人人谈痘变色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先祖都生活在北方草原,从前并没有人得过天花,对这种疫症毫无抵抗之力。以至于先帝爷即位初年,就有好几个皇嗣死于天花。

    所以,虽然先帝一生有近二十位皇子,但最后长成的却只有不到十位。

    后来,十二皇子的额娘陈氏,也死于天花。其宫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,也因此死了近大半。

    据说,陈氏得病期间,先帝爷不惜带着自己的母亲,皇子,公主,后妃出宫往承德避痘。直到陈氏死了半月之后才回来。十二那时候还很小,回来后见了母亲的棺椁吓呆了,也不知道哭。皇帝气得骂他是不忠不孝之子。

    贺庞就在后面掐十二背脊上的肉,硬生生地在灵前把十二给掐哭了。

    怎么说呢。皇帝在陈氏死后,把她从一个贵人直接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死后极尽哀荣,甚至让贺庞与十二一道成服。皇帝希望所有的人都为自己的这个妃子痛哭。但说白了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。

    这算是一种遗弃吧。冷静,理所当然,甚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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