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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摸鱼儿(三)

呢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道向木施上看去。善儿一惊:“呀,怎么没了呢,奴才明明是给姑娘打理好了的呀。”

    王疏月突然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全部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公公,死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欸姑娘您别动,仔细吓着您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,王疏月已经揭开了盖在那尸体上的白布。

    要如何说呢。

    如照背泼冰水,王疏月的身子瞬时僵得如同湿木。

    春环是没有闭眼的,一双眼球狰狞地向外凸出,眼白里的血管子全部破了,渗出的已经凝固在了眼眶中。她就那么盯着王疏月,不见一丝哀怨,只见满满的不甘和……恨意?

    王疏月退了一步。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怎么死的。”

    那太监忙上前把白布盖好,看了她的反应,也不肖在问什么。

    “姑娘别害怕,过会儿子奴才们来给姑娘挪房,御赐的东西被偷,说大大,说小小,将才曾公公和薛公公商量了,叫姑娘别声张。”

    “好,可是为什么要挪房。你们觉得,是春姑姑偷了御赐的东西吗?”

    “姑娘,谨慎些好,这是不要命的人,若在姑娘房里给姑娘埋了祸,奴才跟主子娘娘没法交代。曾公公要奴才转告姑娘,请姑娘别放在心上,也让姑娘不必急着去南书房,今儿程大人引陕西外放的官员拜见皇上,曾公公伺候着呢,姑娘梳洗好了,中午再去换职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朝摆了摆:“快快,赶紧抬走。”

    小太监忙七手八脚的搬起板子,从东面的门出去了。

    那太监回头,见王疏月额头上渗着冷汗,仍愣在门口没有动。只当她自己前一任姑姑的的死状给吓到了。

    “王姑娘,宫里人多,一时有人想不开给主子添晦气也是有的。您不一样,您是主子娘娘指进宫的人。大尊贵呢。善儿,善儿,快扶王姑娘进去,好生梳洗,奴才告退了。过会儿好去当值的。”

    王疏月往南书房去的那一路都在想,春环为什么会上吊自尽。又为什么会穿着皇帝赏给自己的那身宁绸衣裳去死。

    大明亡国的那一年,的确也有很多人追随大明皇帝去了。他们死的时候穿着前明的衣冠,留发不剃头。那是汉人的气节,宁死也要保持着祖宗的规矩,断头不断发,永不降满清朝廷。

    春环的死和他们不一样,却又有某种本质相似的关联。

    王疏月一面想,不知不觉已跨进了南书房。

    那会儿未时刚过,正是换值的时候。曾尚平原在皇帝身旁研墨,见王疏月过来,便放下手中的墨锭子到她身旁,轻声道:“万岁爷今儿身子不大爽快,姑娘可千万别多话,做事慎些,啊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看了一眼皇帝脚边的那只黄铜香炉。

    “里面香快完了。记着添上。”

    叮嘱过这一句后。人才退出去。

    王疏月走到皇帝的书案上去取香。

    皇帝正趴在书案上歇神。双手握了个拳头压着一叠折子。额头抵在拳头上,半睁着眼睛,任凭脑子放空。王疏月走路没声音,皇帝却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朕昨儿写的那几个字,你收哪里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