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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菩萨蛮(三)

。但这一改口,又好像在死掉得火堆里丢了一个火星子,闪闪烁烁,反而是折磨。

    她细致地解开皇帝腰间的玉带。

    “这是奴才的本分。只盼皇上珍重自己,灾病皆无。奴才的心才能安定下来。”

    他给她尊重,她就越要自谦。

    皇帝这几年也习惯了她这副模样。他没什么好说的,扫了一眼自己留在案上的半副字。

    形是像的,风骨神韵呢?还是比不过那个女人。他突然想起王授文最后的那一句话。望着字的笔锋道:

    “皇后,朕跟你提一个事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乾清宫的那个王疏月,明日让她出宫归家。”

    这到让福晋有些不惯,内院的事贺庞一样都不会过问。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过问过她赏罚。她犹豫了一时,还是开口挡了一句:

    “她在御前失仪,本该受宫规责罚。”

    “朕知道,但其女面目可憎,撵出去,朕眼睛干净。”

    皇后迟疑了一阵,方道:“皇上是怪妾处理失当了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仍然看着那副字,正想着差别出在哪里,并没有听见福晋这一句话。

    福晋垂下眼,也不肯再问。两人沉默着,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。

    直到皇帝感觉到自个腰间的手停顿住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退去外面袍子后,里面的中衣是极软薄的,即便是隔着一层,福晋还是看见了皇帝后腰上贴着的膏药。她才看过太医院的案脉,这一条却是没有的。

    “皇上身上有疼痛,合该让妾知晓。”

    皇帝哦了一声:“不打紧,皇后不需挂怀。”

    帝后如此对白,张得通等人却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好在之后帝后二人都没在提这个话头。福晋服侍皇帝更完衣,又陪着略坐了坐,皇帝问了她些饮食歇寝的闲话,就打发她跪安了。

    倚庐门帐被撩起来。

    张得通亲自送福晋出来。那日没有雪,风却仍然很冷得透骨。乾清宫那处传来太监阴冷而绵长的声音:“搭闩,下钱粮,灯火小——心——”。宫们要下钥了。各处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。

    福晋立在倚庐前却没有立即走。

    张得通躬身道:“主子娘娘,晚了。奴才提上送您一程。”

    福晋没有应他,只问道:“皇上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张得通脑子一转,想起皇帝说过这事不能惊动太后。他是什么人,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在给王疏月挡灾。怎知主子娘娘会较真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许是主子爷这两日累着了……”

    福晋知道像是知道他会糊弄一般,冷声道:

    “太医院的案脉上为何无记录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哎哟。”

    张得通忙跪下去,跟在他身后的宝子也一道跪了下去:“这都是奴才们疏忽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是你们这些奴才疏忽。来人,把他带走。”

    张得通一回头,见她指的是自个身后的宝子。

    宝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就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张总管,奴才……”

    皇后显然不想再听张得通和稀泥。脸色素寡下来,静静地看着张得通的脑门心。张得通无法,只得叮了宝子一句:“好生回主子娘娘的话。”

    宝子被福晋带走了,张得通这才赶站起身进倚庐,然而皇帝已经歇下了。

    今夜原本是宝子上夜,如今人不在了,张得通只得顶了他的位置。拖了一个垫子心慌意乱地在屏风后面盘膝坐下来。

    这一夜皇帝睡得十分不踏实。

    一直在翻咳。

    风狂嚎着吹打着椅庐的帐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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