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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踏云行(三)

怕九门提督到时候出乱子,讨伐你这个弑父的逆子,你弹压不住是吧?”

    “胡言乱语!”

    好一通挫骨扬灰的话。

    王疏月渐渐看明白了这二人倾轧,要命的是,其中似乎还牵扯到了父亲。她低头朝贺临看去,那人虽然言语嚣张,布满血丝的眼底却渗着穷途末路的绝望,成王败寇,大局已定。这位入关时大杀四方的少年将军,就快要被兄弟手中的生杀大权给逼疯了。

    不要命的时候,人人都是神灵。

    什么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人伦,爱情,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头顶上被措成灰。

    贺临听完“胡言乱语”四个字,狂妄地笑了起来,笑得在场所有得人都筛骨抖肉,如同在雪地里喝了一大碗冰水,连呼吸都快不听使唤了。”

    “贺庞,这个四个字,老子吐还给你。你也不用再假惺惺地给我说什么骨肉亲情,你杀父弑君,伙同王授文伪造遗诏,你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!老七和老十八那两个浑虫,以为朝你磕了头就能舒舒服服的继续当大清王爷,我老子心底里看不起这样没骨头的兄弟。老子跟着皇阿玛打天下的时候,你还跟在后头养马,你知道什么是征天下,什么的将士铁骨?老子为大清落了一身疤,当真还差一个碗口大的,来呀!”

    他说着,伸长了脖子:“有种往这里给老子补一刀,我就在你这位万岁爷手上功德圆满!”

    话声落下,除了风雪声之外死一般的沉寂。

    其余人都小心地秉着呼吸,于是场中仅剩下的人气全部来自这已经斗红眼的两兄弟。

    “不敢杀是不是?杀了就坐不稳金銮殿了。哈哈哈……为了皇位杀人,为了皇位又不敢杀人,老五,你就是个窝囊废!窝囊废!”

    王疏月听到皇帝手指骨结上传来一声脆响,在场的人都还来不及反应,皇帝已经拔出了图善腰间的刀。张得通等人都吓呆了,他们都是前明留下来的奴才,前明那程朱理学盛行于世的时代,再毒辣的人,面上都镀着一层无欲的金,别说那些宫里长大的皇子们了。哪怕里面都斗得烂成絮了,外面还在兄有弟恭地唱和。

    提刀取命?不敢想,也不知道怎么破。

    张得通眼睁睁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从自己眼前过去,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,只恨何庆那短脚狗,这个时候了,还不知道带着王授文在什么地方扑腾。他正急得头顶冒烟,却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跪到了诚王与皇帝之间。

    女人手中端着楠木托盘,盘中稳稳地放着一盏茶。

    “主子爷息怒。”

    是王疏月。

    张得通心道这姑娘可算是来救自己准夫婿的命。也好,能拖得住这位要命的主子爷一时是一时,拖到王授文过来,尚有转圜之余地。

    他是想得好。

    但皇帝怒极。那人戳着他得脊梁骨,言辞交锋之间,已然是光脚地不怕穿鞋的架势,喉咙里若是能伸出手来,几乎就要把他生吞活剥。他被这迫近的威胁逼出了杀意,哪里是一个奴才挡得住。

    “滚开!”

    喝斥声之狠厉,吓得张得通两个膝盖骨都磕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然而王疏月却没有动。她也不是全然不恐惧,双手虽举得稳,但肩背却隐隐地在颤抖。她很瘦,虽然穿着厚重的冬服,外面还罩着素孝,却依旧弱骨风流,跪在两个男人之间,越发显得单薄孤独。

    她咳了一声,尽力稳住自己声音。

    “主子爷要的茶,奴才端来了。”

    翻了天了,诚王不要命,连个奴才也跟着不要命了。皇帝连张嘴的心都懒了,一掌撩翻了她手上茶盘。

    “朕让你滚开!听不懂吗?”

    滚烫地茶水照着王疏月的脸就翻倒了下去。那是才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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