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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芒(我就是冲着他来的!...)

    聂父近来压力很大,应该说前所未有的大,毕竟从他记事开始就被要求做这做那,十七岁就离开家出去谋生赚钱帮衬家里,可以说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线上。尤其后来结婚成家,孩子一个接一个出生,开销更大,可家里老母亲要钱也更多,这导致他每天神经都紧绷着。

    最近女儿又去铺子里做工,原本他觉得赚不到什么钱,三五日的也就消停回家了,哪里知道女儿赚钱越来越多,比他这个当爹的可有本事多了。

    原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儿,可这无形中又成了聂父的压力。

    作坊里其他师傅时常闲聊,有人羡慕聂父养了个好闺女,能赚钱,还想让他跟聂青禾说说,让他们闺女也去跟着学点本事赚钱补贴家用。

    自然也有人说风凉话,说闺女比爹和儿子能干,赚那么多钱,可以养一家子人了。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,仿佛他和儿子都是吃软饭的,靠闺女养活。更可气的是有些人眼红自己闺女赚钱,又怕别人把闺女也送去赚钱,就说什么就算是闺女在家里不赚钱吃白饭,也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,让别的男人们评头论足的,到时候还能找到婆家?人家婆家不得挑剔说是出去卖笑的?

    聂父是个憨厚老实人,不喜欢和人对呛,加上人家也没直接说,只是拐弯抹角说酸话,他也没法生气,否则又被人家说小气,自己捡气受。

    天气热,作坊里闷,聂父最近太累、压力大,加上最近一直生气,所以昨天有些头晕,就早点下工回家了。

    结果他到家的时候闺女还没回来,说是被贵客请家里去帮忙做点心,他心里又有些难受,觉得闺女太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这有一就有二,万一以后有人把闺女请了去说梳妆打扮,故意欺负闺女呢?

    他自己放心不下,真是头晕眼花,胸闷欲呕,又不想花钱看大夫吃药,吃过饭歇息一会儿让聂母给拔拔火罐刮刮痧,然后早早上炕歇息。

    躺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,这一晚上噩梦不断。

    先是梦见闺女被人欺负,自己怎么都救不了,急得要命。转身又看到岳父怪他没照顾好闺女,让年轻轻眼睛就坏了,他跪地赔罪痛哭流涕。谁知道画面一转,又是聂老婆子带着很小的小弟控诉他不管老家,在城里自己吃香的喝辣的,要去官府告他不孝。

    最后他梦到有人抓他,说是要将他拉去游街示众,因为他不养老人,不孝顺,被老母亲告了,还告他自己无能,让闺女出去抛头露面被人笑话,找不到婆家了。

    他就四处躲藏,可刚躲下就被人发现,急得他不行,最后看到一汪深草就一头扎进去,结果竟然是烂泥塘,钻进去就被缠住怎么都出不来,他拼命挣扎、拼命叫,最后感觉要被勒死了。

    他猛地一个激灵,一下子醒了,心跳如擂,满头大汗,眼前更是直冒金星。

    此时家里人已经都起来了,聂青禾在做饭,聂母去挑水,聂红花和小力在打扫院子,堂姐在翻晒做饭用的柴火和干草。

    聂父捏了捏自己的脑袋,应该他早点起来挑水。他忙起身,结果起得猛了脑子里嗡的一声,感觉眼前一黑。他忙闭上眼睛顿了顿,然后才穿衣下地。

    聂青禾看他下来,见他脸色不好,关心道:“爹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要不要请荆大夫来家里看看?”

    聂父撑出一丝笑,“哪里就用请大夫了,没事,我这是睡多了有点头晕。”他还想去帮聂母挑水,结果眼前一阵阵发黑,只得在院门口坐着歇歇。

    邻居路过门口看见他坐那里,还跟他打招呼,“聂师傅现在享福啊,吹风凉快呢?”

    聂父笑笑,等那阵眩晕过去了就回屋去。

    很快聂青禾做好饭,聂母也挑水回来,跟聂父叨咕今儿是六月六。

    今天六月初六,当地的习俗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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